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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來一個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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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來一個大佬

“微臣鬥膽,看在謝青主動將功抵罪的份上,還請聖上開恩。”包拯再次磕頭,心裏卻一寒。

為了給那家夥求情,他連欺君之罪都不得不頂上了,可這狗皇帝,果真厲害,不僅要算計他主動去襄陽,還想...把展昭一起算計了。

公孫策果然說對了。

皇帝會找各種理由,達成這兩個目地。皇帝其實壓根不在乎謝青的死活,他要的,就是拿謝青來威脅他和展昭。

宋仁宗嘆了口氣,語氣又稍微緩和了一些:“包拯,你說得也不無道理,考慮到他三年前就主動投誠,朕可以網開一面,但也僅僅...給他一個全屍。否則,朕愧對大宋律法。”

不等包拯說話,宋仁宗語氣一下又轉嚴厲,不容置喙:“三日後,單箭刑。”

包拯臉色有些難看,一時沒說話。

宋仁宗唇角冷笑:“包愛卿是還想求情嗎?”

包拯伏地:“微臣.....不敢。”

對這個結果,包拯早有心裏準備,也並不打算再說無用的話,只想趕緊回去做安排。

......

從皇宮回去後,公孫策早已等在包拯書房,見到他的第一句話就是:“三日後死刑?”

包拯揉了揉眉心:“沒錯,只是,皇帝比我們想得還狠。”

他本以為皇帝只是拿謝青拿捏他和展昭,卻沒想到皇帝直接下死刑。

“皇帝恐怕要的是展夫人手裏的......免死金牌。”公孫策蹙眉,“我倒是疏忽了。”

包拯詫異地看向他:“展夫人?”

公孫策點點頭,將展昭和白玉堂剛才來找過他的事說了說,展夫人手裏有免死金牌的事,他也是剛從展昭那裏得知。

展昭和白玉堂也告訴了他關於請展夫人和顧傾城出馬的事。

“不,”包拯臉色難看,隱隱帶怒,“皇帝是要拿走免死金牌,然後...再對付展昭。”

原來如此!難怪皇帝非要死刑。

皇帝還真是,陰謀都不用了,直接陽謀。嗯,她犯了九死之罪,證據在朕手裏,要想讓一個必須死刑的人活,方法就那麽幾種,你們看著辦。

包拯閉了閉眼。

他還是,小瞧皇帝了。可即便知道是陽謀,也只得應了他的謀。皇帝手裏關於謝青的那些罪狀,鐵證如山,哪怕將功補罪都無濟於事,按照律法,還真得判死刑。

公孫策點點頭:“我已派人通知狀元郎過來。”

包拯想了想,將謝青三年前的那些大雷說與公孫策聽,嘆道:“我是真沒想到謝青給我埋了個炸藥。”

公孫策沈思了會,把王朝叫進來:“去把展昭找來。”

展昭和白玉堂一起過去的。

公孫策將所有人帶去了密室。

包拯瞅了瞅展昭,沒敢直接把皇帝的話說出來,趕緊先安撫:“那個展昭啊,你別急啊,本府保證你家小謝青不會死。”

展昭和白玉堂都楞了楞,隨即都意識到了包拯話中有話,神色一下緊張起來。

公孫策輕咳一聲,也沒敢看他倆的眼睛,低聲道:“但判了死刑。”

展昭身子晃了晃。

白玉堂臉色發白。

“別激動別激動。”包拯抹了把汗,趕緊拉住展昭,“小展,小展,你坐下來,深呼吸,聽我慢慢說。”

要命,他是怕了展昭了,一想起今日他和皇城司對峙時候渾身散發的那種地獄殺神一般的氣場,他真的怕了。怕這小子為那那丫頭不要命了。

展昭不動,被白玉堂給強行按了下來:“展昭,冷靜!”

喊著展昭冷靜,白玉堂自己卻冷靜不了了,扶住椅子的手隱隱在顫。

包拯不敢和展昭對視,別開眼,極其快速地說了下情況。

一向很穩得住的公孫策也連忙道:“皇帝並不是要她的命,皇帝想要對付的是你,要的是你娘親手裏的免死金牌。”

當親口聽到包拯說已請命去襄陽時,展昭黑眸一顫,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白玉堂。

白玉堂移開眼,沒和展昭目光接觸。

展昭收回落在白玉堂身上的目光,對包拯道:“他要,就拿去吧。可我...要萬無一失。”

包拯連忙接口:“本府找你來,正是要商量這事。”

他雖有足夠的理由篤定皇帝不會真殺了謝青,可他和公孫策做事,從來都不會只有一種方案,任何時候,都會準備備用方案,應付可能的意外,即使那意外微乎其微。

“不過,你先告訴本府,謝青三年前的那些事,是怎麽回事?”包拯將宋仁宗甩給他的那些資料言簡意賅地告訴了展昭。

三年前那些掉腦袋的事,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展昭微微怔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

三年前的謝青,不是她。

她並不知道三年前的事。

“展昭,你不給本府解釋一下嗎?”包拯臉色一下嚴肅起來,“你可知道,今日,她的事,讓本府差點沒應付過來。”

白玉堂臉色微微一變,看了一眼展昭。

展昭沈默了下,對包拯和公孫策一躬身:“大人,先生,如果我告訴你們實情,你們能否替她保密?”

包拯沈吟了下:“本府答應你。”

即便不知真相,可他卻選擇相信展昭的人品,選擇相信他和公孫策對謝青的直覺。

展昭深吸一口氣:“大人,謝青她...來自異世。”

包拯手裏的茶杯差點滑了下去。

公孫策手裏的書是真的掉在了地上。

即便聰慧如兩人,也著實被這信息震得半天回不過神來。

“所以,三年前的事,不是她。”展昭垂下眼皮。

為了保護謝箐,展昭和白玉堂都未打算說出她來自一千年以後這事,只告訴包拯她並非“謝青”。因為一旦她來自千年以後,知道歷史發展的事曝光,他擔心會有太多人打她的主意。

倒也不是不信任包拯他們,而是,他不想再有什麽意外。

到底是黑白無常,震驚過後,倒很快接受了這個事實,也並未責怪展昭。

“展大人,這秘密,你可得護好了。”公孫策意味深長地看著展昭。

“多謝先生提醒。”展昭並未敢多言,他總覺得,公孫策的眼神別有深意。

見這事問清楚了,包拯準備說今晚最重要的事了。還沒開口,王朝就領著一全身籠罩在鬥篷裏的人走進了密室。

包拯語氣自然地招呼道:“來了。”

鬥篷人對包拯道:“大人這麽晚要我過來,可是為了謝青的事?”

展昭和白玉堂瞅著來人,互看一眼。

這鬥篷人是誰?

公孫策笑道:“駙馬爺,這裏都是自己人,不必再戴著鬥篷。”

展昭白玉堂唰地看向鬥篷人。

駙馬爺?

哪個駙馬爺,大宋目前有五個公主,駙馬有五個。

鬥篷人笑笑,爽快地將鬥篷取了下來,露出一張俊美文雅的臉來。

他對展昭和白玉堂笑道:“展大人久仰,白五爺久仰。”

展昭星目繃圓。

白玉堂瞳孔崩大。

陳世美!

駙馬爺竟然是被民間謠傳為拋妻棄子的陳世美!他是怎麽和包拯公孫策“勾搭”到一起的。

“見過駙馬爺。”展昭禮貌道。

白玉堂不可思議地看了一眼陳世美,也見了禮。

公孫策笑道:“看樣子,兩位對陳狀元是有不少誤解啊。來,我介紹一下。”

陳世美笑笑:“誤解不誤解不要緊。”

聽完公孫策對陳世美的介紹,展昭和白玉堂半天沒說出話,眼神極其覆雜地看著陳世美。

曾經,他們對陳世美為了榮華富貴拋妻棄子的事著實鄙視了一番,也唏噓了一番,畢竟,才華堪比包大人和公孫先生的新科狀元郎,眼界和追求如此狹隘,讓人難免感慨。

如今,他們總算知道,倒真冤枉了這大名鼎鼎的狀元郎。

三年前,陳世美意外撞見一身是血,從皇帝寢宮跑出去的荊王趙曦。是他,不動聲色地引開了追擊趙曦的人,讓趙曦成功逃出了宮門。

至於趙曦究竟發生了什麽事,陳世美並不清楚。但陳世美自有他作為狀元郎的腦子,暗中調查了一些事後,找到了開封府,給包拯和公孫策透露了趙曦失蹤另有隱情的事。

後來,陳世美一直暗中和包拯有來往,也從各種蛛絲馬跡覺察出了皇帝的異常。那嬰兒失蹤案,就是陳世美提醒包拯關註的。

至於陷空島和蓬萊谷的事,陳世美自然也從包拯處了解到詳情。

陳世美一直不動聲色地潛伏在皇帝和皇城司的身邊,默默地給包拯傳遞著各種信息,只因,他和包拯公孫策,本就是一路人。

因為有了陳世美,包拯公孫策才能第一時間知道宮裏的情況。

而秦香蓮之所以一直在開封府,也是陳世美和包拯達成的交易。他幫包拯傳遞消息,包拯幫他庇護妻兒。

因為,只有在開封府,秦香蓮和東哥春妹的安全才有最大的保障。

為了不引起任何人的懷疑,包拯並未在明面上對秦香蓮進行特別的照顧,只是把她安排在開封府膳堂,暗中保護。

陳世美也一直暗中關註和護著妻兒,秦香蓮的酒樓,就是陳世美暗中打下招呼庇護的。

而東哥春妹的夫子,也是陳世美親自挑選的。

也因陳世美的關系,東哥春妹失蹤,包拯才會派王朝等人千裏迢迢奔赴陷空島。

“那秦姐姐是否知道這些?”白玉堂自來想問就問。

陳世美搖搖頭:“她不知道。也請你們,替我保密。”

她不知道,才是對她和孩子最好的保護。

展昭遲疑了下:“那你為何和秦姐姐分開?”

看樣子,陳世美並非薄情寡義之人,那又是為何“拋妻棄子”迎娶公主的?

陳世美神色忽然暗淡下來。

包拯連忙給展昭使了個眼色。

展昭微楞,連忙轉移了話題:“包大人,我們究竟要如何保障謝青的安全?”

白玉堂也道:“帝王無戲言,聖上不可能輕易收回成命。”

包拯給陳世美遞過一杯茶,示意了下公孫策。

公孫策清了清嗓子:“這正是我們讓駙馬爺過來的原因。為了以防萬一,三日後,若事情未有轉機,或者我們猜錯了聖意,那麽,法場,我們必須要有備用方案。”

展昭心裏一緊,卻沒說話,耐心等公孫策繼續。

公孫策看向陳世美:“駙馬爺,這事,恐怕又得你暗中出手了。”

陳世美,為人正直卻圓滑,堅守底線卻又八面玲瓏,這三年,在包拯暗中協助下,他默不作聲地布局,早已在宮內和一些關鍵部門安插和培養了自己人。

未雨綢繆,為的就是應付有朝一日的各種意外。

陳世美點點頭,和包拯公孫策商議後,對展昭白玉堂說了兩個方案,並請他們協助相關準備。

聽到第一個方案,展昭和白玉堂並未震驚。

聽到第二個方案,展昭當場就拒絕。

包拯嘆了口氣:“展昭,具體選哪個方案,本府這次讓你自己做主,但是,切莫沖動,你把她的安危放第一位,她也一樣啊。”

展昭沒說話,眼神卻壓根沒有妥協的意思。

包拯拍拍他:“展昭,三思。”

展昭一拱手:“大人,展昭想得很清楚。”

包拯不再說什麽,輕嘆了一聲。

等事情所有細節都反覆推敲落實,再無一絲遺漏後,眾人才離開密室,各自回去。

包拯回到自己院子,看著那封算計來的“婚書”,有些失神。

他惦記了快二十年的人,眼看就要修成正果,卻不得不暫時告別。不過,欣慰的是,那死丫頭總算松了口,沒再說不嫁他了。

而她那三哥四哥,還偷偷跑來暗示他盡快去遼國提親。

等他這邊大事了了,就去北遼提親。

“蕭楚楚,”包拯將婚書收起來,“聽話點!”

被包拯心心念念的耶律古奇,此時正在返回北遼的路上,她並未坐海東青,而是隨大多數使團成員一起坐了馬車。她那海東青也是只會偷懶的東西,此刻正懶羊羊地躺在馬車頂曬肚皮。

湛藍的晴空,飛過兩只信鴿。

一只,從襄陽而來,往汴梁方向而去。

另一只,從汴梁而來,往留山方向而去。

百無聊賴的海東青,一看見那兩只鴿子,突然就來了精神,嗷的一聲,雙振一翅,就追上了其中一只鴿子,使勁一啄,那鴿子就從半空掉落下去,摔進林間一大湖,信鴿身上的信,沈入湖底。

海東青又一聲嗷叫,將另一只信鴿也給打了下去,信鴿身上的信紙,隨風吹向遠處的山林,不知落向何處了。

馬車裏的耶律古奇,正看著車窗外風景發呆,壓根沒看到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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